山村大叔每天跑8公里山路，种10亩坡地，住报废烟炕，看看啥样子

近日，有网友告诉作者，栾川县秋扒乡的一处山梁之上，经常见到一位大叔，每天一个人骑着三轮车上山种地，中午有时候吃干馍，有时候用门口的破铁锅煮点挂面，白面条放一些野菜，希望作者去看一下。等找到老人的时候，已经是中午1点左右，大叔还在地里除草，说起话来，大叔说：“哪有那么艰苦，俺家在街上有房子，老婆子在家带孙子呢，我是闲着着急，回来收拾点地，你看，草大深，都荒了……”

大叔姓芦，虽然只有67岁，面相看起来要老得多。芦大叔的耳朵不好，已经有5年多听不见了，去年安装了助听器，面对面说话，还能听见一些。大叔说自己是吃了一辈子苦了，贱，享不了福。儿子在当地一家企业工作，在乡政府所在的街上买了地皮，盖了三层的楼房，后来还买了一套商品房，租出去，每个月收房租。就在昨天，芦大叔还用自己的三轮车，给养羊的大户拉玉米杆，一天100块钱。

“我是吃过大苦的人呀，说起来你都不会信，我12岁都开始立家了。12（岁）那年，俺大（爹）害病，躺床上不会动。那时候不是兴生产队，得挣工分，我跟俺娘俩人，一天挣8分工，俺娘6分，我2分。到15（岁），我才能挣到4分工呀，长到18，就满工了。那时候一分工是两毛八分钱，俺家年年欠工。”说起来陈年旧事，芦大叔摆摆手，说：“现在的日子，你看，都好成啥样了，嗯？娃子们都不愿意种地，想吃啥都能买。”

“我13（岁）那时候，咱不是欠工分欠的老多，下红薯粉条，偷着拿去卖。那时候不叫做生意呀，割资本主义尾巴，谁敢做生意，还得挨批斗。我弄药（方言：yuo,一个的意思）卧单（床单），包上十杆粉条，连夜黑底跑到卢氏，卖点钱了，回来还生产队的欠工……”山梁上的人家都搬走了，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回来几天。大叔说自己也不在山上过夜，每天骑着三轮车回来，种完地了，再回家，中午不值得回去，就在地边上随便吃点就行了。

“要是往常你上来，连我，最多会有四五个人。”大叔指着远处的山顶说：“咱这儿不论村，哪儿有地，哪儿就有人住，镇暂（现在）都去地了，平时常，就木（没有）人。你们是从那儿过来的吧，看着有几家房子，都没人住了。”芦大叔原来有五间上房，四间厦子（厢房），因为全家都在乡里面住，老家的房子拆除了，赔偿了几万块钱。现在大叔住的地方，是一间报废的烟炕。

烟炕没有门，里面放着一张床，床上堆了不少工具，床头一个老式的木板箱，大叔说里面放了一些挂面，油，盐之类的，放外面怕老鼠糟蹋，赖好有个箱子，老鼠祸害不成。床下面塞得都是劳动工具，几个坏了的木凳子，经过修理后，还能够坐人。

“我这儿有漤柿呀，你秒（没有）吃饭，吃点宝（吧）？”栾川人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，语气词“吧”，他们会说成“宝”。这两枚漤柿，应该就是芦大叔剩下的的水果干粮。山村距离秋扒街大约4公里左右，上坡弯道多，需要将近半个小时，芦大叔每天一大早上来，下午天快黑了再回家。大叔说：一个人的午饭，不太好做，一做就多，剩下可惜了……

“哎呀，这高处的地，不中，不长，天一旱，啥也不成。”大叔种了差不多10亩地，老伴儿在家接送小孙子上学，这么多地都是他一个种、收。“不种地咋弄？咱老了，打工人家不要。娃子们，我给你说，娃子们你不要靠，他们还顾不住自己呢，我只怕还得给他们贴。吃的，都是我种的玉米换的，这高处有水，菜都是自己种的。今年收了6000斤玉米，800斤红薯，咋样？一个人，慢慢干，又没人拿鞭子撵，想干了多干点，不想干了就歇。”

“你走喽，给你刨两捆葱捎着宝？种了13沟，我约莫到过年，能出500斤葱！年跟前葱贵，我去年卖了三千来块钱。咱一年没啥讲究，挣着花着，要说也会能弄个三五万，下雨下雪我也不闲着，就是路上别有溜冰，路上有冰不中，三轮车不把滑。拉拉草，拾点破烂，谁叫了，打两天短工。俺以前打短工不要钱，现在都是给一天200块，能中，也够我花了……”

山里很多老人因为缺乏手艺，种地是他们最擅长的营生，希望他们永远健康……

来源：河洛乡村